宁波方言形容词分析

摘要:在宁波方言中，形容词占有重要的地位并有着重要的作用，本文在研究宁波方言的基础上，进一步深入挖掘，从从宁波方言形容词的形式类型、结构特征和功能三个方面探究其特点，并简要分析其形成原因。

关键词：宁波方言，形容词，类型，功能

一、绪论

（一）宁波方言

方言是语言的一种变化体，依据其性质可分为地域方言和社会方言，地域方言是语言因为地域方面的不同而形成的变化体，是语言在不同地理区域上的分支，是语言发展的不平衡性反映在地域上的一种结果。宁波方言是我国吴方言的一个分支，历经了从传球战国以来长久的发展变化而最终形成了今天独具魅力的宁波话。宁波方言具有其大致固定的使用区域，而其词汇由分为词、语两个主要系统。在这两个系统中又能反映出宁波方言保存很多古词、古音的独有的特点，而这一特点又是能折射出宁波独具的区域文化内涵和地方特色。

宁波方言的声母有二十九个（包括零声母在内）和五十个韵母（包括自成音节的 [ŋ] [n] [n])，声调就分为单字调和连读变调两种情况，宁波方言比普通话的声母，韵母和声调都要多。宁波方言中语言的变化现象并不突出，主要存在合音这一现象。关于宁波方音中词汇的合音现象，徐波在《宁波方音中的合音词》[ 徐波.宁波方音中的合音词[J].浙江海洋学院学报，1999，（第4期），第76页.]中做过相关的研究。宁波方言内部由于区域的不同，各个区域方言词汇的音节会有不同点，声调方面，现在阳平与阳去已经不分，并且调类还有进一步归并的趋势。宁波方言中仍然保存着一些在多数现代汉语方言中已经消失的古音特点，其中最主要的特点就是保持了浊音和清音声母的分别。

（二）宁波言中的形容词

跟普通话一样，宁波方言中的形容词也是用来修饰名词或代词，表示人或事物的性质，状态和特征。在句中作定语，表语，宾语，补语。

但是关于宁波方言中的形容词在分类上还是有不一样看法的。黎锦熙、朱德熙、赵元任、崔永华把形容词看作广义动词的一个小类，认为形容词主要句法功能是作谓语。而对形容词的具体范围看法也不一致。黎锦熙的形容词包括性状形容词、数量形容词、指示形容词和疑问形容词。《马氏文通》称形容词为静字，包括象静和滋静两类，象静即通常所说的形容词，滋静即数词。吕叔湘、朱德熙《语法修辞讲话》形容词除了性质形容词、状态形容词和非谓形容词，也附有“数词”。张志公《汉语知识》形容词附有描写声音的词：轰隆、哗啦啦、砰。朱德熙《语法讲义》形容词包括性质形容词和状态形容词两类，而把“金、银、男、女、慢性”等只能作定语不能作谓语的词，属于体词。胡裕树《现代汉语》形容词包括性质形容词和状态形容词，还单列有非谓形容词。

学术界基本认同朱德熙先生的分类法，包括性质形容词和状态形容词，形容词的基本语法功能是作谓语和定语。

施文涛在《宁波方言本字考》[ 施文涛.宁波方言本字考[J].方言》，1979（第3期）,第161-170页.]中指出：“从理论上说每一个方言都可以研究它的本字。····有的是因白话音与读书音分化而造成‘有音无字’的。”这里的“音”即指宁波方言词汇，“字”即是指我们通用的普通话相对应的汉字。这段话指出了宁波方言中存在一些在普通话里无法找到的词汇。宁波方言的形容词也有一些无法在普通话中找到相对应的表达，对于这类形容词，鉴于本人学疏才浅，无法找到相应的国际音标标示，在写作时就采取“音译”的方式，用汉字表达出来。

二、宁波方言形容词的分类

（一）单音节重叠AA式等

1、单音节形容词的重叠形式是AA，即一个单音形容词重叠一次。这类重叠式修饰动词时表示程度的加强，修饰名词时不仅没有加强的意味，反而表示程度减弱，即表示一种轻微的程度。例如：

木木、大大、长长、短短、红红、绿绿、甜甜、好好、慢慢、坏坏、壮壮。

2、在AA 后加一个形容词标记词“个”，相当于普通话“的”。例如：

苹果甜甜个、慢慢个来、高高个斗

3、在AA 后加一个“叫”构成“AA 叫”式。例如：

4、常见的有“偷偷叫、慢慢叫、轻轻叫、好好叫”

（二）AAB重叠式

1、A 是形容词，B 为形容词。例如：

密密紧、急急动、汪汪动、戚戚动

2、A 是动词，说明B的特点，例如：

眯眯大、晕晕动、戳戳动、投投动、抬抬动、喷喷香、滚滚壮、滚滚圆、3、A 是名词组成“像A 一样B”，例如：

末末腐、席席嫩、雪雪白、蜡蜡黄、血血红、墨墨绿、席席薄、冰冰、石石老、

碧碧绿、贼贼精、火火热、火火烫、墨墨黑

4、A 是副词，说明B 的特点。例如：

煞煞白、煞煞齐、煞煞清、簇簇新、绝绝薄、贼贼破

（三）ABB 重叠式

1、A 为形容词，例如：

腐奇奇、腐烂烂、老肯肯、老懈懈、硬结结、硬剥剥、硬燥燥、硬绷绷、横至至、硬至至、软泛泛、软塌塌、软绵绵、蒲蒲、黄蒲蒲、黏胶胶、韧的的、韧接接、韧皮皮、嫩哀哀、咸滋滋、咸辣辣、淡呵呵、淡刮刮、淡沙沙、淡水水、臭烘烘、、臭稀稀、臭烘烘、酸滋滋、酸汪汪、甜浆浆、苦得得、辣呵呵、麻辣辣蔫槽槽、湿扎扎、燥迫迫、燥乎乎、燥剥剥、干剥剥、散滔滔、松扑扑、宽搭搭、空佬佬、空势势、饱、胀拔拔、壮搭搭、胖乎乎、胖墩墩、瘦怯怯、瘪骸骸、瘪塌塌、痛兮兮、灼辣辣、浑顿顿、浑滔滔、急鼓鼓、急绷绷、痒飕飕、黄央央、寒势势、寒抖抖、赫老老、怕势势、慌稀稀、阴森森、直利利、大戤戤、冷幽幽、冷清清、冷势势、冷刮刮、冷冰冰、热度度、热炯炯、热拔拔、闷拔拔、拔拔、缓拖拖、清势势、重顿顿、懒懈懈、啬比比、笃悠悠、愁顿顿、木佬佬、短促促、矮、狭、厚层层、长孟孟、扁窄窄、涩格格、实别别、浅松松、黄古古、黄亨亨、青樱樱、紫答答、黑兹兹、黑出出、黑寸寸、敦敦、幽敦敦、黑洞洞、乌溜溜、乌油油、亮穿穿、明当当、木乎乎、浑浊浊、阴笃笃、红冬冬、红稀稀、大彭彭、大扑扑、豁大大、小结结、腐烂烂、腐奇奇、浑顿顿、厌糟糟、遥凌凌

2、A 为名词，例如：

肉及及、油蒿蒿、漆蒿蒿、油咪咪、油挪挪、肉割割、面刺刺、汗滋滋、骨碌碌、

武耍耍、方顿顿、团鼓鼓

3、A 为动词，例如：

笑呵呵、挖佬佬。

4、A词性不明的，例如：

洋皮皮、木佬佬、厄伏伏

（四）ABAB半重叠式（形如“邋里邋遢”）

1、并列关系，例如：

萎头萎脑、呆头呆脑、寿头寿脑、木头木脑、木知木觉、木手木脚、无气无魄、

头独脑、耐心耐相、慌急慌忙、活氽活滚、活龙活现、假痴假呆、油进油出、各色各样、呆长呆大、候分候数、花头花脑、花里花绷、弗上弗落、搅嘴搅得、隔进隔出

2、偏正关系，例如：

老木胧懂、老木、哭作面貌、墨地烂黑、无气懒魄、瞌铳面貌、红粉雪墨洞大黑、石骨铁硬、屙末烂脆、焦刮斯黄、的角斯方、滚得斯圆、骨勒斯圆、血的斯尖、绝里斯薄、笔里斯屁刮斯轻、火刮斯烫、冰刮斯洇、锃刮斯亮、血刮斯红、梗搭斯青

3、主谓关系，例如：

冰冷气出、神志无至、狗筋懒断、灰尘蓬扑、对半夹起、屙里拌糟、脑髓粉燥、

头头顺流、心急慌忙

4、附加关系，例如：

八喇：罪过八喇、生头八喇、腻惺八喇、危险八辣、花里八辣

刮气：生头刮气、呆头刮气、寿头刮气、神经刮气、难为情刮气、死样刮气

（五）双音节重叠式AABB式

1、AB 成词，由双音节形容词AB 前后两个语素分别重叠而来，例如：

马马虎虎，认认真真，开开心心，顺顺风风，实实惠惠。

2、A、B 分别成词，AB 不成词，例如：

鸡鸡狗狗，一一仄仄，密密芒芒。

（六）ABAB式重叠

1、表现色彩的，例如：

雪白雪白，金黄金黄，碧绿碧绿，焦黄焦黄，血红血红，蜡黄蜡黄。

2、表示感觉的，例如：

喷香喷香，蜜甜蜜甜，火热火热，石硬石硬，火烫火烫，冰冷冰冷，石老石老，崩脆崩脆。

3、表现外在属性的，例如：

的薄的薄，滚圆滚圆，精光精光，笔直笔直。铮亮铮亮，贼笨贼笨，笔挺笔挺。

三、宁波方言形容词的结构特征

（一）修饰特征

1、宁波方言中的形容词不直接受“不”的修饰。宁波方言形容词的这种用法和特点是和普通话形容词的用法是完全不一样的，也和宁波方言形容词自己所具有的组合的功能不一样。宁波方言的形容词能和“勿”组合起来一起用，这也是宁波方言形容词的很特别的用法之一。例如：勿东勿西、勿清勿爽、勿干勿净、勿黑勿白、勿上勿下、勿男勿女。

2、宁波方言中的形容词除了不直接受“不”的修饰用否定式外，它的否定用法可以这样说：

首先，在“勿”后添加其他的部分来一起表达否定，例如：“侬勿星大面大得咯。”

其次，用“莫”来限定、修饰后面的部分来一起表达否定。“莫”大致上相当于普通话里面的“别”、“不要”，例如：

“侬莫偷偷走好哦？”“大伙儿都开开心心的，侬莫呆头呆脑好哦？”“事情我们都讲清楚了，侬莫神经兮兮的哦？”

3、宁波方言中的形容词有很多不从直接上去受宁波方言中那些表示程度、广度的副词的限定和修饰。这跟普通话里的形容词与程度副词一般会相组合应用是有很大不一样的地方的。宁波方言中的形容词多了许多表示形容的“度”、“程度”，也就是说宁波方言中的形容词自身已经具有了各种程度不同的的用来加强、加深形容的表达和含义，所以在宁波方言中的形容词很多不受宁波方言中表示程度的副词的修饰。

4、宁波方言中的形容词在用的时候，在一般情况下是不可以用“肯定+否定”这种并列的模式来提问表示疑问的。这也可以说也是宁波方言中的形容词和普通的形容词很不一样的地方。在我们说普通话中的形容词的时候，一般情况下是可以用“肯定+否定”这种并列的模式来提问，例如：

“她现在好不好？”“小明今天上午还来不来上早自习？”“小张同学今年的体育长跑比赛到底行不行啊？”“走那么远累不累？”“今天老师讲的课明不明白？”“这道题目会不会做？”

5、在宁波方言中，形容词提问表示疑问的时候一般是不能这样用的。宁波方言中的形容词表示疑问的提问时候，他们一般情况下都是用“是……哦？”这种特殊的句式来说的，例如：

“那个小朋友是有眼神经稀稀哦？”“对面的男生是否有点儿神经兮兮的哦？”“坐在草丛里的小女孩是不是脸蛋儿挺大的哦？”但是也有种特殊例外的情况，如果说在宁波方言中的形容词表达里出现了“肯定+否定”这种并列的模式的表达的话，我们要注意的是这个时候句义是不表示疑问的，截然相反地，这是在表达一种很强的肯定的，而且还必需要在一种特殊的语义、语境中才能这样说，例如：

“侬看看侬该人，真的是呆头呆脑勿呆头呆脑，错事侬办了哦？”（意思就是是说：“你看看你这，真的是呆头呆脑的，这下子事情让你办错了吧”）

6、宁波方言中的形容词里的“AA重叠式”一般情况下极少单独使用，一般情况下都会在说的时候在它的后面加上“咯”字来一起表述，这也是宁波方言形容词的比较有自己特点的地方，“咯”字的声调就像我们在普通话里面常说的轻声字，他的意思也大致上和我们普通话里面的“的”字是差不多一样的。

（二）句法特征

宁波方言在句法上面的功能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几类：

1、形容词描摹状形式可在句子中充当谓语、定语、状语、补语。

宁波方言的形容词在表示事物的性质和状态时，一般为“···耶”、“····哩”结构，表示对某种事物性质或状态的形容。但是具体用法又不相同，如果是单音节形容词，则是“A嚒耶/哩”的形式，如果双音节形容词，则直接读作“AB耶/哩”。如：

小朱噶妹陀单单哼哼耶。（小朱这妹子真是颠颠疯疯。）

噶粒糖粒子个噶子圆耶。（这课糖果真是圆。）

细格子旮旮旯旯耶，爷娘勿欢喜。（小孩子毛毛躁躁，爸妈不喜欢。）

噶地饭已经臭哄哄耶。（这些饭已经臭了。）

细伢子面皮咋黄簇簇耶？（小孩子脸色怎么黄黄的？）

我脑壳有点昏沉沉耶。（我脑蛋晕乎乎的。）

噶地老师死琪琪的耶。（这个老师很严厉。）

以上是形容词作谓语的用法，一般来说，形容词充当谓语时，就不能再加补语了。

侬恰个介么厚的帽子勿蒙耶？（你带个这么厚的帽子不闷吗？）

野外飞过一个刮刮哒哒的鸟。（野外飞过一只肥肥的鸟。）

郭噶魅力的衣服你咋不穿耶？（这个美丽的衣服你怎么不穿啊？）

以上是形容词作定语的用法。再举几个形容词作补语的用法：

侬身板挺的悄咪咪。（你的身板挺的挺直的。）

几吃饭吃的哗哗耶。（他吃饭吃的很起劲。）

肉包子吃起来软咪咪的。（肉包子吃起来很软）

2、表示性质的形容词与表示状态的形容词在用法上的区别：

表示性质的形容词在前面能加副词：如程度副词“格外”、“很”或否定副词“不”、“勿”。而表示状态的形容词就没有这种用法。例如：

噶哒衣服很魅力。（这个衣服很美丽。）

苹果勿甜耶。（苹果不甜。）

细妹今天格外清爽。（小妹今天格外漂亮。）

在比较结构中可以用表示性质的形容词，而状态的形容词不行。例如：

小朱比小明更灵醒。（小朱比小明更聪明。）

细伢子更瓜娃。（小朋友更捣蛋。)

四、形容词的功能

（一）一般功能的表达

宁波方言形容词有以下几点表达功能：可对事物进行分类、指定某一事物、对事物评价以及描摹事物等。下面将分别举对宁波方言形容词这些表达功能进行分析：

1、可对事物进行分类：

按照不同的参照标准，和主客观因素，可以将事物按照年龄、性别、形状、质地、颜色等进行分类。例如：男的—女的、老的—细（嫩）的、卵（圆）的—方的、红的—黑的、金的—银的等。

2、指定某一事物：

在说到事物时，我们多需从很多事物中选择某一个特定的对象。如：“我最喜欢的食品”，即是从所有的食品中挑选出最喜欢的。宁波方言中的形容词也有这种功能，这些可以用来指定某一个事物的形容词前很多可以加指示代词，而有些则比它更加宽广。如：他的前堂客。（相当于他的那个前妻）、金通通的是橘子。（那个金黄的是橘子。）、那个肥嘟嘟的男人偷了你的钱包。（那个胖男人偷了你的钱包。）

3、对事物进行评价：

宁波方言的形容词有表示对某种事物或者某个人或某件事情表达看法或评论的功能。语言学里面给评价有过定义，认为评价是指“说话人或作者对所谈论的实体或命题的态度、立场、观点和情感等。”宁波方言形容词即可以很好地对事物进行评价。例如：嘎达妹陀蛮清爽。（这个妹子很漂亮。）、几米天气很杠杠，景色也很亮目。（今天天气很好，景色也很美丽。）噶的马路伢子几多脏兮兮耶。（这里的马路好脏啊。）

4、描摹事物：

这里主要是指对事物的状态进行描摹，《汉典》认为：“描摹就是用语言文字表现人或事物的现象、情状、特性等。”宁波方言形容词简洁而生动地再现了事情的现象、特征等，充分体现了其对事物的描摹功能。如：马路牙子上叽叽咕咕的，硬是跟哒土匪进村了一样哒。（马路上吵吵闹闹的，跟土匪进村了一样。）水怪绿的，就哒里面的小鱼也看得咪咪大大。（水很清澈，连里面的小鱼也看得很清楚。）

（二）感情色彩的表达

宁波方言形容词有很多意思差不多，但是有所偏重，同时表达的感情色彩也有所不同，这跟宁波方言特有的情感色彩的表达有关，例如：赤佬佬（鬼魂一样；对别人的鄙称，多指男性）、拆家牌牌（总把自己家财产败坏的）、馋呸（馋的；宁波人也用“馋痨丫嬷”）、等词语就带有了很强的贬义和厌恶色彩。所以，宁波方言中很多词语都是带有一定的感情色彩的，这也是宁波方言词汇的特别之处。同时宁波方言中不管名词、动词还是形容词，一个意思可以用很多种表达方式，也就是说同样的意思可以用不同的词汇来表达，如跟‘跳站’同义的方言还有‘站立子’、‘站花’。意思是；太招摇了；“格算”的同义词是“实惠”，就是划算；“请求”的同义词是“恳请”；“幸福”的同义词是“快乐”；“臭娘们”的同义词是“臭婊子”；“拉皮条”的同义词是“犒鸡鸭”；这些同义词的意义虽然相近或者相类似，但是它们所表达的感情色彩有很大的不同点，有语意的轻重，有情感的褒贬。

宁波方言形容词也是如此，同一个形容词语调不同，表达的感情色彩就有所区别。形容词读作升调则有一种怀疑、鄙夷的贬义色彩，如果降调则表示同情或赞赏的褒义感情色彩。例如：

几个天气哪个字好。升调则表示天气其实不好，降调则表示天气很好。

侬身板挺的悄咪咪。（你的身板挺的挺直的。）升调则表示鄙视，不应该挺直身板，降调则表示赞赏。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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